Aquarius

• 本章年代背景方面迫真预警——查资料的时候看了一篇文章，感觉作者观点十分有道理于是就引用了，参考见文末

• 看了车田的双子外传三Destiny，怎么说呢，流水账总、总比打脸好

• 撒加这[消音]实在是太不好写了，不知道大家是不是一个感受，我写自己本命的时候总是战战兢兢怕一个用力过猛把他OOC，毕竟滤镜太厚也是OOC（你还是不是个粉了？！

• 感恩催更，上一章真的太多评论了，每一条都看得特别的感动，大家的喜欢就是我填坑的动力嘤嘤嘤（喂

第三章 双生子与双子座·Saga

来到过去的第二个星期，撒加已经彻底融入了这个时代的圣域。

杂兵见了他会行礼，侍女见了他会脸红。山脚下的村民会叫他撒加大人，十二宫的主人们也渐渐对他不像之前那样戒备了——或许还在戒备着，但起码明面上已经看不出痕迹。

与此相对地，切磋的邀请变得多了起来——起先的邀约来自年少冲动的圣斗士预备役们，打架显然是融入圣域这个男性占了绝大多数的环境的最好途径，撒加每次都欣然接受邀约，然后留下一地小朋友。

可能是撒加“不小心地”表现出的强大实力，渐渐地来找他切磋的对象就变成了白银甚至黄金级别的圣斗士——尤其是金牛座的奥克斯和狮子座的凯撒，这俩人简直像是上. 瘾了一样，隔三差五就会找上门来。

毕竟知道撒加真实身份的人除了奥德修斯，就只剩下山上宫殿的主人们了，能与一个黄金同僚切磋比试还不违反规定，简直太划算了！撒加倒是在第一次和凯撒痛痛快快地打完架，听狮子座豪迈地喊着“下次再来！”时就已经意识到，对方这是在逮着他薅羊毛了——但能接触圣域的权. 利阶. 层符合撒加此行的最终目的，他对此是欣然接受的；何况每次挥拳时，他也从中获得了一定的放松和平静。

就这样，撒加在两百多年前同样轻松地虏获了高人. 气和好人缘。

这天也是烈日炎炎的一天。

撒加来到训练场，顺手指点了几个初窥小宇宙的孩子，不一会儿他就被一群更大些的孩子团团包围，起哄要他一对多。

这些整日里泡在训练场里的少年们根本接触不到黄金圣斗士，但他们有着最诚挚的、仰慕向往强者的心。因此在被打服之后，少年们对待撒加的态度就只剩下了毫不掩饰的崇. 拜。

只有人好奇他有没有圣衣，却没有人质疑他是不是圣斗士。

无知者无畏，少年们只当他是一个强者，却不是高贵的某某座大人。第一次被热情的少年们拉到竞技场中心的时候撒加尚且有所保留，但随着这样的事情天天发生，他揍起人来也越来越放得开手脚了。

还挺怀念的。

比如这会儿，撒加正被四个半大的孩子围住，八只眼睛跃跃欲试地盯着他看，试图寻找他的破绽。天气十分的炎热，撒加把脑后的长发捞起来握成一束，另一只手抽了领口的绳带，缠绕动作间，露出了敞开的胸. 膛和一片湿. 淋. 淋的后颈。

“上啊！”

不知是谁喊了一声，四人从不同的角度齐齐发起了进攻。撒加只费了一点精力去控制自己的下手力度，除此之外，颇为从容地在少年们的包围圈里一对四指导起少年们的身手来。

一番切磋很是痛快，少年们得了指点，更是又激动又感恩，围着撒加纷纷道谢。

“撒加哥哥……”“撒加大哥！”“你真的好厉害呀，撒加！”“撒加撒加！”

撒加牵着一抹淡笑，耐心地给大家做小结。直到少年们嘻嘻哈哈地散开，笑意才渐渐从他的脸上消失。一滴汗由他的鬓边滑落到唇角那处小小的凹陷里，像是盛了一杯咸涩的酒。

就在撒加正琢磨圣域附近人烟稀少的泉水的位置的时候，他听到身边有个熟悉的声音突然出声念起了一个故事。

“……那白鸟与王后生下了两枚蛋，一枚孵出了波吕丢刻斯和海伦，一枚孵出了卡斯托尔和克吕泰涅斯特拉。波吕丢刻斯和海伦是神，而卡斯托尔和克吕泰涅斯特拉却是人类。” 灰眸少年盘腿席地而坐，大腿上搭着一部厚实的书。他细长的手指在泛黄的书页上滑动，低声念着流传千年的故事。他的脸颊被鬓发遮住了大半，显得有些阴郁。

“波吕丢刻斯拥有永恒的生命，海伦的美丽引发了战争。”他叹息着总结道，“对比起来那卡斯托尔和克吕泰涅斯特拉何其可悲，一个因为同伴的贪婪而死，一个杀掉了自己的丈夫又被儿子所杀。”

最后他抬头看向不远处的撒加，嘲讽一笑：“你看，连故事都告诉你，命运从一开始就是不公平的。”

撒加慢慢走向少年所倚靠的半截艾奥尼柱，随着他的走近，巨大石柱的影子渐渐吞没了他双腿上的阳光。

撒加看向阴影里的少年：“倾国倾城的海伦只能被夺来抢去，因为挑起战争日夜哭泣。而她的姐妹克吕泰涅斯特拉为了统治迈锡尼，主动杀了她的丈夫。”他顿了顿，继续说，“至于卡斯托尔……虽然他死去了，但波吕丢刻斯选择与他共享生命，这对兄弟一同变成了双子座。”

在撒加说到共享生命的时候，那少年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厌恶至极的表情，待撒加话音落下，他便不屑地哼了一声，仄仄地说：“你肯定是双生子里的波吕丢刻斯，自然是捡着好听的话说。”

撒加闻言挑眉：“和波吕丢刻斯一个蛋孵出来的那位可不是卡斯托尔。你说我是波吕丢刻斯，可是会被海伦揍的。”

“你可吓不到我，”少年被噎了一下，很快就反应过来撒加话里的意思，他恶劣地笑了起来：“双子座的黄金圣衣只有一件，既然被你穿走了，那么你的海伦就只能光. 着身. 子挨揍了。”

撒加的目光猛然犀利起来，他盯着少年灰色的眼眸道：“卡斯托尔和波吕丢刻斯永不分离，因此应星命而生的双子座黄金圣斗士也都是双生子。黄金圣衣虽然只有一件，但命运对你和该隐倒是挺公平的——我说得对吗，亚伯。”

亚伯露出了被刺痛的表情，他脸上的血. 色瞬间褪的一干二净。

他猛地跳起来，膝头厚重的书拍在地上扬起了浮土，又被卷入少年周身因为小宇宙激荡而产生的气流之中。

“公平？你、你竟然敢——你这混蛋——！”亚伯气得结巴了，他大叫着出拳揍向撒加的脸。

撒加身体未动，只偏头躲过这迎面而来的拳头，接着他反过来一把扣住对方手臂，将少年整个人兜上半空，抡起大半个圆弧，最后狠狠把他掼在了地上。

“好！”远远有道声音在叫好，还啪. 啪鼓起了掌。撒加寻声看过去，就见一个黑发的少年立在不远处的巨石上，见他发现了自己，这少年抓了抓脑袋，像只蹬羚一样，在残垣之间灵巧地穿梭。

不过片刻这个少年就落在了撒加两人的身边。他有一对眼角上. 挑的细长的眼睛，柔. 顺的黑发规规矩矩地束在脑后，整个人看起来干净利索，像一柄开刃的利. 剑。

少年未开口便先微微一低头，对着撒加二人行了个礼：“我是摩羯座的以臧，刚才看到你用的那一招借力打力着实精彩，故而忍不住喝了声彩。”他说完又有点惭愧，看向还在地上发呆的银发少年，“抱歉啊，该隐。”

该隐反手撑着地面坐起来，拍了拍身上的灰正要说话，却突然鼻子一痒，忙把鼻尖埋在手肘窝里，连打了几个喷嚏。他半晌才重新抬头看两人，话还没说耳尖就先红了：“是我技不如人，你有什么抱歉的……”

至于那耳尖究竟是因为技不如人，还是因为人前失态而充. 血，那就只有该隐本人才知道了。

撒加看着该隐清澈的金眸，顿了顿，沉默地朝他伸出了一只手。以臧在一旁瞧了，也向着该隐伸出了手。该隐愣了一下，接着就露出了一个小小的微笑。他伸出双手握住这两只手站了起来：“谢了。”

以臧拍拍该隐的肩膀，然后才脸色一肃，正色道：“事实上我是来通知该隐你的，教皇大人让你和我组成一队，去东方大陆寻找一些新的预. 备. 役。”

原本已经准备转身离开的撒加，在听到以臧所说的话的时候，反而生生顿住了脚步。

能够派出黄金圣斗士去寻找的预. 备. 役？想到尚且空缺的白羊和天秤……

“我和你们同行。”他果断道。

此时的东方大国，正是处于康乾盛世的乾隆年间。

经过康熙末年的夺嫡和雍正时期的休养生息，年富力强的宝亲王从他皇阿玛手里接过了呕心沥血打理好的社稷，正是兢兢业业不敢松懈的时候。因而此时的大. 清. 正是朝. 廷安稳，国家富足的好年景。

某地这日正逢秋收之后的一个大集，街上熙来攘往简直像是提前过年一样。

撒加三人瞬移的运气还算好，是落在了某家屋后的柴房屋顶，没有引起什么注意。然而完美传送用光了他们的好运气。

“教皇还说什么东方人保守，有我的脸孔在会更方便咱们行动……”以臧气得直抱怨，“我看这些平民对你们两个压根见怪不怪，反倒是我一直在被人追着打！”

毕竟高鼻深目的洋人虽然不多却也有，然而不剃头就敢堂而皇之逛大街的黄种人却实在是难得一见啊！

因为那著名的剃发令，以臧这个满头秀发的东方面孔一脚踏上街道，就引发了大哗然。虽然他在被衙役拦住的第一时间里就仔细解释了自己不是本国. 人——然而，还不如不解释呢。

——那你是哪里人？

——东洋人。

——哦？那你的文书呢？

——……文书？

——没有？！好啊！原来竟是个倭. 寇！快给我把他锁住！

以藏看着那小队长一挥手，身后人把锁链都拿出来了，简直傻眼。一行人被人追着跑了很久，跑到哪里都是指指点点的围观群众。

最后不得已，三人重新跳上来时的屋顶，这才算是暂时摆脱了追兵。

撒加抱着双臂，表情淡定一语不发。以臧仰面朝天看了半晌，一巴掌捂住了脸。难道只能等夜深人静的时候行动了吗？一向冷静沉稳的摩羯座战. 士终归还是个少年，面对由自己引起的混乱，终于有些手忙脚乱起来。

“哼哼哼，看来以臧你的祖国和这个国家关系不怎么样呢。”亚伯幸灾乐祸地吐槽道，却提出了建议，“我看你也别在这里拖后腿了，干脆分头行动，你直接去东洋找人吧。”

“唉，”以臧叹了口气，“这倒也是个好主意。撒加你怎么说？”

撒加眼睫一动，瞥了一眼年轻的双子座：少年脸上带着些不耐烦的表情，银灰色的眼睛里却没有多少戾气。

因为有些在意，所以撒加对于这位双子座前辈的变化多有观察留意。他发现每当该隐和亚伯互换身份的时候，除了外貌上的变化，他们的性格脾气也完全相反。该隐温和有礼，亚伯暴躁毒舌——有的时候还会做一些出格的坏事。

但微妙的，撒加觉得每当该隐面对一些为难的事情：会得罪人的话语或者不那么光彩的提议——就像此时向以臧提出意见的时候，那个身. 体总是由亚伯主导。

是该隐在逃避，还是亚伯在保护？

反正不关他撒加的事。

撒加看向以臧：“前辈说得有道理，你就和我们分头行动吧。”

以臧点点头，便迫不及待地整了整圣衣箱的背带，小宇宙一动便消失了，只剩下两个人留在原地。气氛有一瞬的安静，撒加看了一眼身边的少年，视线在对方的金色眸子上短短停留了一下，在对方的视线对上来之前眉梢一扬，状似惊讶地开口问道。

“这么快就换回来了？”

该隐闻言脸色一白，犹豫了片刻才看向撒加，表情僵硬，抿唇不语。

“每次变化你都没有询问发生过什么，”撒加看该隐是不打算开口了，于是平静地述说着自己的发现，“而亚伯也没有。既然你们两个都有不掌控身. 体时的记忆，那就不是多重人格…唔，那就不是你疯了。”想到这个年代的医学水平，他补上了一句。

“你……”该隐越听越震惊，最后终于失声问道，“你居然相信我没有疯吗……”

撒加抱着手臂，淡声道：“如果你让亚伯继续肆意妄为，我也可以认为你疯了。”

该隐被噎得说不出话，半晌才低声说：“你不该那么说他的，撒加。”

撒加呵了一声，亦配合地低声回：“我可曾说错了什么？”

“……亚伯一直和我共用一具身体，”该隐叹了口气，“他是我的弟弟。如果亚伯做了坏事，那也是我的责任，我向你道歉。”

“你不该道歉，道歉的话也不该对着我说。”撒加眸色转深，毫不客气道。

他看进该隐的眼眸深处，意有所指：“至于我，我只是想教亚伯明白每个人都有不爱听的话，而现在的他应该懂了。”

正午时间，阳光毒辣。秋老虎凶恶非常，烤得背上一阵火辣辣地疼。

乱糟糟的集市口挤满了看热闹的人，跪了一排的囚犯里有一个位置突兀的凹了下去，一个幼小的孩子跪在那里，布满脏污的小脸看上去一片茫然。

“哟，看啊，白莲教居然还有小崽子，我记得不都是一起子闲汉吗？”“造孽喲，这才多大的孩子！”“先生说这叫斩草除根，可惜了这孩子。”

——这也就难怪以臧那么快就被衙役追得团团转了，毕竟这日原本就是此地官府把大牢里的反贼提出来杀头的日子，说不得还以为以臧是个漏网之鱼！

童虎吸了吸鼻子，又饿又怕，却还是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——他太小了，收留他的武馆谋划的事情他根本听不懂，然而官兵捉人看到他的脑袋，也就把他一并关进了大牢。

“斩！”

童虎被人按着头朝地面，只听到背上呼呼的风声，还未感受到疼痛，就眼前一黑，什么也不知道了。

法场仿佛一阵风吹过，那刽子手轮了个空，两边躺着身首异处的尸体，而他脚下却一片干净， 原本跪在脚下的小鬼竟凭空消失不见了！

“无生老母显. 灵了……”

不知有谁喃喃念了一句，整个法场一下子乱了套，下跪的下跪，逃跑的逃跑。

一个银发的洋人一脸茫然地站在原地，被大着胆子的路人一扯才回过神。

“小哥你懂的官话不懂？白莲教的老母显灵了，你还不赶紧跑！”

刚刚那个孩子要被砍头的时候，该隐于心不忍正想出手，撒加却先于他动了。只是对方救了孩子之后就立即瞬移消失了，该隐正满心迷惑，冷不丁被路人扯住了袖子，对方表情激动地说着他听不懂的话。

“？？？”于是更加困惑了。 

“哎呀！”那人急得一跺脚，“你这洋人也信什么圣母的，难道被感化了？我可不管你了！”正着急，就见那鬼佬俩金灿灿的眼珠子突然变了色，一头少年白似的银发渐渐变黑……竟、竟然是个妖怪！

妖怪冲他露出一个充满邪气的笑。

“妈呀！！！！！”那人吓得一蹦三尺高，掉头就跑。

日本，以臧从熊爪下救下了一对兄弟。

若不是那对兄弟里的哥哥在最后关头觉醒了小宇宙，他恐怕还救不到人。此时大的用手背抹着眼睛啜泣，小的叉着腿坐在地上大哭，让不擅长哄孩子的以臧一个头两个大。

撒加就是这个时候闪身出现在他身边的，以臧心里大喜，刚想说救星来了，就见一个孩子朝着他迎面飞来——以臧赶紧伸手，接住了那小孩。

“这是？”以臧打量着怀里这个昏厥过去的脏兮兮的孩子两秒钟，又抬头看看撒加，最后他一下反应过来，细长的眼睛惊愕地撑大了，“等等，撒加！你……你刚刚是瞬移过来的吧！你！你居然带着这个小鬼一起瞬移的吗！？他的身. 体能不能承受得住啊？！”

撒加却仿佛听不到以臧说话似的，他一手拇指压着自己的太阳穴，眉峰蹙起，小宇宙不太稳定地飙高又被强行压制， 显然是情绪不太稳定。以臧发誓他看见撒加脖子上的青筋都爆出来了，一突一突地猛跳。

这是怎么了？

以臧不由得闭了嘴，只得自己检查撒加丢给他的小鬼。

这时一旁的空间又发生了些微的扭曲，亚伯抱着胳膊缓步走了出来。

“噢！”以臧被转移了注意力，“该隐你也来了！你们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？” 

亚伯刚要说话，就见撒加突然睁眼看向了他。四目相对的瞬间，那少年灰色的眼瞳划过一丝愤恨，下一秒他的眼睛就变成了金色。

“该隐，”撒加也不客气，直说道，“我恐怕需要你的帮忙。”

“我？”该隐有点茫然，“什么事？”

撒加看了眼以臧怀里的童虎。这位二百多年后的老前辈如今不过是一个四、五岁的小鬼，而这一届圣战——爆发于童虎前辈十八岁那年。

要他再等另一个十三年？

落脚的时间究竟是命运的玩笑，还是必然？

撒加缓缓吐出一口气，把胸膛里汹涌的惊怒缓缓按捺下去。

“我需要穿越时间。”他说。

引用：

王左中右，2018-3-29，最厉害的还是天秤座（怀疑是外link被瓶，所以只能去掉了，感兴趣的朋友可以自行搜搜看……）